四
不知项元筠什么时候离开了,温赐醒来时,床边没了那人的身影。 枕旁放着一个红包,上面印着“元宵快乐”,温赐眼睛眨了一下,用没打石膏的手拿起来,拇指挑开封口,里面放着已经重新过塑的平安符和几张百元红钞。窗只开了条缝,寒风飒飒地钻进来,窗帘抖擞地动,他握着红包的手指也跟着抖了一下。 温赐伤在右臂,零零散散几个伤口多数划得不算深,但有一处被玻璃扎了进去,伤口小而深,出了很多血。当时的医生给他清创后做了皮试,一管破伤风结结实实地扎入了他血管里,那寒刺刺的针尖扎人挺疼的。 一转眼在医院呆了一周。温赐受不了这种无聊日子,趁项元筠下班来看他,说: “我要出院。” “急着去打工?你很缺钱?”项元筠半阖的眼皮一掀,问。 “你管我……”温赐眼神游移,半张开嘴,舌尖顶起口腔一侧的软rou,摆出一副不听劝的模样。 “嗯,我管你。” “不用你管。”温赐也不客气。 “......那我送你回去。”项元筠一米九的大个子站起来,笼在温赐头顶。他伸出一掌按于温赐头顶,凑近了,道:“不可以拒绝。” “神经病。” 项元筠无所谓地嗤笑一声,任他骂着,转身出了病房去办出院手续。 临床是个年迈的老奶奶,年轻的女儿为病弱的母亲喂完饭,刚放下饭盒,不小心对上了温赐的目光。 “你也想吃吗?”那女孩一脸疲惫难以掩盖,语气透着满满的惫乏,但面对温赐,还是温声问候道。 温赐在灯光下摇摇头。 母亲的病让她身心俱疲,她打起精神,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。只听她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