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阙作不作数
不过他一下楼便扑了个空,一扬眼,视线一晃,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沈清都的那盏灯笼上。 不是他确定那是沈清都的字,相交数十年,他还从未见过沈清都作隶书,实在因那字写得叫人无法不第一眼就在意到。 还别说,这倒与平日见沈清都书作的感觉毫无二致。 只是寻常无论对谁他倒不吝笔墨,独独笔意慵懒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笔丢掉,每每从俊逸恣肆之中横生出一段惊心动魄来。哪里像这副,用尽匠心,神采焕焕,不蔓不枝,韵味俨然。 但他和云深出来逛灯会,写这么应景的一联,是不是有点儿……不妥? 沈清都不b晏琴南愚钝。 晏琴南已觉不妥,沈清都是有点困惑、有点头疼。 沈云深对他念那句诗时,人被绰绰灯影晕出几分柔和,鬼马JiNg灵的眼睛里慧黠敏锐悉数敛去,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代之的是几分柔情,几分坚定,定定准准地冲着他。 而自己竟对她的模样、她的眼神,一一作出赏叹评判,仿佛眼前人根本不是云深。 此后沈云深喝醉了跟他说金屋藏娇的样子,抓着他的手,念着词迫视他的样子,以及今晚站在灯光影里嫣然静好,让嚷嚷人境声sE尽失的样子,在他脑子里如花影缤纷,层层叠叠,拂之不尽。 这是不该的,所以方才他强装冷肃。 愈近家门,街衢愈静,慢慢信步的沈清都被满心满脑异样的情愫纠缠得无计驱逐,微不可闻地叹口气,闭上眼,握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