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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滚滚热浪带着风沙从车窗灌进来,弗栗多咒骂了一声,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平躺着用安全带固定的omega,又赶忙关紧窗子。热风在车厢里抖动,变成石头一样沉重的闷热。汗水不停冒出来,尘土飞扬的道路看上去永无止境。弗栗多回头看看吊瓶,这一瓶也快挂完了。

    “注意不要让病人脱水。”临走时舒瓦茨把一箱冷藏的药品搬上他的吉普,还多给了弗栗多好几只抑制剂,“未雨绸缪,虽然现在给他用了抑制贴,但,你也需要预防。”

    “Shit!”弗栗多把手指插进被汗水濡湿的银发里,接着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。挂在后视镜上的粉色小胖龙撑着一张傻兮兮的笑脸乱晃。只怪自己当时听到区区一个omega居然能这么果决,过于震惊并且幻肢疼痛,错失了严辞拒绝舒尔茨的好机会——莫名做了苦力。再过30分钟又需要补抑制剂了,他妈的,今天一天的抑制剂够过去用一个月。弗栗多拧开摇滚电台,用力踩了一脚油门,直接飚上120码。

    他听见声音,好多声音,刺耳的喊骂、干燥的风、远处的爆破,有人恶声恶气“Bitch!”,尖利的高音呼啸而来,子弹一样穿透他的意识。突然像有一只大手把他从纷乱的噪音中扯出来。声音越拉越长,他像一只被卷进暴风折了翅膀的鸟,上一秒被抛上云霄,下一秒砸进沙漠。意识在颠簸,灵魂像被摁在guntang的沙子上摩擦,一颗、两颗,成千上万,蚂蚁一样窸窸窣窣啃噬皮肤……渐渐地,他开始感觉得到后背淤泥一样的毯子,空气中特有的消毒水味,耳边还有人在高声唱歌——如果那是歌的话。还有,一股淡淡的,硫磺和硝石的味道。

    “I,monthehighwaytohell!”弗栗多跟着鼓点扯嗓子吼,用手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