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

皙的下巴上是一个毫无章法的咬痕,怒问弗栗多,“你居然没有用抑制剂?!”

    “用了……”忉利天用大腿蹭他胯下,弗栗多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“两支……”

    “匹配度过高普通抑制剂用量不够会引起‘同调发情’,”短暂离开的舒瓦茨举着一管针剂来,“法尔兹,帮我拉开omega的袖子。”

    感谢上帝,医学造就和平。

    弗栗多挨了今天的第三针后,终于恢复直立行走,不用再弯着腰。舒瓦茨指挥beta法尔兹把omega送去隔离帐篷,可忉利天死死抓着弗栗多的小臂不撒手。军医头痛地看着三人搅成一团,alpha和omega隔着beta拉着手——宛如捉jian现场,又像棒打鸳鸯——无奈道:“弗栗多你也一起去吧。不要和他单独待着!”

    即使穿的是灰扑扑的病号服,真正的美人也是个发光体。医生假装没有看到弗栗多一直隔着beta偷瞄床沿垂下的一对白莲似的裸足,轻咳一声,众人转头看他。

    他抬眼看过来的时候,像飞过来细碎的流星。舒瓦茨翻下眼皮,像躲避刺眼的镁光一样,躲避omega示好的微笑。忉利天确实年轻,舒瓦茨板起脸审视他干净的额头,小巧的下巴,在满是绷带的脖子上停留一会。忉利天看样子很习惯别人的打量,十分淡定地接受医生手术刀般的凝视。绝对的美貌亦是绝对的危险。资本和傲慢分别是世界和人类的原罪。我不能让你把我们拖进旋涡,舒瓦茨在心底把子弹慢慢推上膛。

    “忉利天·释缇桓先生,”医生端起铁质记号夹,冲忉利天公式化颔首示意,“十分高兴您现在是一个可以沟通的状态。对于刚才的突发情况,我要对您做一个简单的问询和记录,您可以配合吗?”

    忉利天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