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

系着我此生至珍至重之物,容不得哪怕一丝差错。”

    铠沉默半晌,并没有去追问他所言的真假——因为从他脑海中配合着闪回的画面中,他早已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嘴唇张合了几次试图开口,待真正发出声音时,铠才发现自己的音色如哽着砂砾般艰涩、沙哑:“那物……重于你的生命?”

    “重于我的生命。”他未有片刻犹疑地答道。

    百里守约望着他,只觉这三年来从未有哪刻,能如此刻这般坦荡:“正因如此,阿铠,在找到解决之法前,我不能让任何人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哪怕是我?”

    百里守约直勾勾地看着他,眸中似有万语千言,又似乎空无一物,许久后,他终于道:“哪怕是你。”

    听得他答复,铠只觉怒气莫名上脑,冰冷剑刃横起,直拦在那人颈侧,他一字一顿道:“那,我若偏要杀他呢?”

    百里守约仍面色如常,却是仰起脖子闭上眼睛,没再开口回答。

    而铠从他的表情中,轻而易举便读懂了答案——他倒宁愿自己没有那么了解他,如此还能骗一骗自己,假装没读出他那宁愿以身代之的决绝。

    剑刃从那光洁颈间垂落,划破空气时发出悲哀的呜鸣,铠收剑入鞘,自嘲一笑道:“呵,所谓挚爱……到头来,也不过是被蒙在鼓中、戏于指掌的玩物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阿铠!”虽已做了被误解、仇恨至深的觉悟,但听他如此曲解自己的情意,百里守约还是觉得心如刀割,气血翻涌。

    这般情境,铠又如何能好受,却还是硬自强撑着,冲他拱手作别,逼迫自己吐出那绝情之言:“百里楼主,事已至此,遑论亏欠与否,只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