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14
它不存在。 倘若一样东西做梦都没法得到,那么甘棠只能反反复复告诉自己,它没什么了不起的,我没有它也能活得好好的。久而久之,她就说服了自己。这是种自我驯化。 甘棠还是会恨甘瑅,那层恨意被包裹在凶巴巴的言行上,她一直从潜意识里拒绝对甘瑅温柔。 对敌人温柔,等于对自己残忍。 那么—— 假如有一天这敌人不再是敌人了呢? 二月时分,北方天黑的特别早,只不过四五点,天就Y沉沉的。想出去玩一定得赶早。 甘棠得了mama的零花钱,带甘瑅去冰冻的河面上玩滑冰车。 这是小时候心心念念要玩却不被允许的活动,对十四岁的甘棠已失去x1引力,甘瑅倒是玩的很开心,白净的小脸罩在帽子围巾里只露出一小部分,冻出的俩红晕看着分外明显。 甘棠那天玩的有点心不在焉,她总觉得心里有点事,惴惴不安的总感觉遗忘了什么。 她天生就对不幸有种不同寻常的预知。 后来她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一个凡事预先先想到最坏结果的人。 但在后来的甘瑅看来,许多事其实是早有端倪的。 孙亦栀虽然会在孩子们面前不停抱怨甘华德,却不允许孩子们说他的半分不是。 再譬如甘棠与甘瑅私底下对孙亦栀说出的埋怨话,会被她随口报告给甘华德。 她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跟甘华德SiSi捆在最亲密的位置,也为这个家每个人的离心添砖加瓦。 是故孙亦栀选择跟甘华德一起离开,这是一种必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