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16
如真有命运的齿轮这种东西,那么它可能就从这一晚起,咯噔,卡顿了一下,那样的轻微,无人发现地朝着歪曲的方向进了一点。 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。 甘棠在初二这年收到人生的第一封情书。 那时她的马尾已经能高高吊起再落在脖颈,马尾尖尖在后颈轻柔地扫过,微微弯曲了一下,又很快荡开了,俏皮得跟她本人的气质完全不搭。 初中的甘棠越发沉默寡言,一张脸覆满冰霜,彻底活成只在老师夸奖成绩或功课认真时才被提及的存在,诸如运动会之类的活动她是不会参加的,哪怕强制参加的集T活动,她也只是苍白的布景板。 甘棠完全不理解上课时为什么有那么多需要传纸条也要传达的话,更不理解班上各种排列组合过家家一样的“谈恋Ai”。 这具枯瘦的身T,过早失去青春的活力,看起来就像被霜打了枯枝,Y沉压抑得难教人喜欢。 这样的她,某天却收到一封天蓝封面的信封,信封的开口用心型的粘胶黏住,正面则歪歪扭扭写着她的名字。 甘棠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,她扯开粘胶,摊开里面的信。又过了五分钟,她面无表情地把信叠回去,塞回信封,再把书包拉链拉开,把信丢进去。 她看起来平静,坦然,跟把铅笔袋塞进书包没什么区别。 但倘若甘瑅在这儿,一眼就能看出jiejie实则已经魂不附T了。 甘瑅没在这儿,但他也很快就发现甘棠的异常。 这天放学,甘瑅照旧守在校门前,同学一个一个走开,他会微笑而礼貌地同他们打招呼告别。 他看起来b在幼儿园时有了长足的进步,至少放学后也肯做些表面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