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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找老妈放好车,整理好行李,就跟老妈坐上火车到了万华,再转搭计程车去外婆家,然而,这一路上,是如此的熟悉,但每分每秒,像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和呼x1声一般沉重与安静。之後下了计程车,老妈提着行李,跑在我前面,我则是用走的跟在她後面,走到了巷口,我看到了一群穿着西装的陌生人,站在外婆家前面,而老妈也跑到了门口。 「爸。」她跪在家门口,崩溃的大哭。 「没甚麽好遗憾的啦,真的。」老姊边哭边蹲在老妈旁边说,表妹和阿姨则是站在一旁掉着眼泪。 而我,却站在老妈後头,看着这些场景在我眼前,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一滴泪也没从脸颊滑过。这是我人生当中,第二次嚐到生离Si别,第一次见到有家人永远的从你身边离开。 那张红sE的单子,就是病危通知,早在这好几个月前,外公就因为走楼梯不小心摔倒,骨盆破裂开刀完之後,又因为糖尿病的关系,病况直转急下。 外公,从小没凶过我,没打过我,也没特别疼我,但他从没忘记过,我是那对他来说,唯一的男孙。 就在,阖上冰柜的那瞬间,法师要我们不能再回头时,我终於掉下了眼泪。 「宇桦!今年几岁啦?」外公说。 「十六啦,爷爷,今年高一要升高二了。」 「啊…,都这麽大了,还不赶快娶一个,让爷爷当阿祖,抱一下小孩啊,我们家就你一个男生耶。」 「哈哈哈,爷爷还太早了啦,放心啦,一定会让你抱的到。」我笑了。 「好哦,说好的喔,你一定要让爷爷抱到曾孙耶。」外公也笑了,而那是我看过他笑过最高兴的一次。 *放心啦,外公,你一定能做阿祖的。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