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约定
“师尊,弟子在誊写《礼记》。” 言外之意您老人家在这监工我偷不了懒划掉静不下来心。 我强忍住掐断笔的冲动,拧着眉头,压好抚尺,提笔蘸墨。 明喻静默半晌,突然从后边伸出手,指尖点在纸上,“这‘静’字,最后一笔不够直。” 我腹诽:这不废话,有你在,我想直也指不了。 腹诽归腹诽,我还是明白逞口舌之快的后果的,于是从嘴角揉开一个亲昵无比、甜丝丝的笑。 “弟子不才,请师尊赐教。” 师尊终于满意,握住我的手,悬腕提笔,引着我落笔。 他的字很漂亮,颜筋柳骨,端正大气,适合出现在独修收藏的字画中、文人翻阅的古籍里、雅士摆琴的案牍上,我却心不在焉,观察完他的字,又偷偷观察他的面容。 冰雕玉啄一般的人,尖削的下巴透出些淤青,嘴唇只有淡淡血色,鼻梁高,鼻背薄,眼窝深,眉骨高,再仔细一看,眉间模糊不清的图案好像是…… 九瓣莲花! “令仪。” “嗯?” “看够了么?” 我心下一惊,手也没了力气,功德圆满的笔杆子从手中滑落,墨水在纸上洇成一团。 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