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
的。 除了这句他爱听的,陈青柑还说了些他不爱听的—— 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,以后哪一天说不定我们就分道扬镳了,又或者因为一些变故不再相见,我希望你记得我,我太普通了,但我不想被忘记,毕竟我们有过命的交情,你忘了,我还记着,这会让我很难过。有了日记,你天天看,总不能还忘了吧?” 说这些话的陈青柑极其易碎,有种小心翼翼的卑微样。穆宋的心拧作一团,他唯一没有模糊陈青柑的长相,让他的表情清晰地展现在他眼中,煎熬的、痛苦的、快乐的、欢愉的,可这次他视线模糊,他明明没有触发这项功能,只是陈青柑话里假设的分离让他第一次感受到痛苦,痛苦到他不愿面对陈青柑。 半年而已。 才不过半年。 他拿起笔,在日记封面上写上了陈青柑的名字,而后又拿出一本崭新的,他想在封面上写“青柑观察日记”,结果落笔就成了“心肝观察日记”。 都一样。他想。 郑歆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在这间专为她打造的房间中醒来,耳边的仪器声像催命,一下一下,闹得人烦。她扬手打掉了仪器,手臂上插着的针管移位,顿时鼓起一个大包。 “歆歆!”郑先生仓皇地跑进来,叫来私人医生给她打镇定剂,重新插针。 郑歆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