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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张泽青坐在无人客厅里,摇晃着高低不平的椅脚。多日未签的联络簿摊在桌上,被老师用红笔圈起的家长签名栏,彰显一贯的空白。 聚落而成的社区能听见别人家吃饭谈话的声音,碗筷碰撞与争吵或言笑的声调传来,在踮起脚尖便能往外看去的木窗外,户户窗棂泄出暖光。 「她没管过我,但我亲戚人都很好,会带东西来我家,所以我至少没饿过。」 再长大一点,张泽青学会在联络簿上潦草签下母亲的姓氏。国小三年级的第一篇作文,题目是「我的家人」,张泽青用整面的篇幅描写了各家亲戚,从外公写到最远那一户家里初生的幼猫,唯独没有提及母亲。 知晓家庭情况的老师询问他:「为什麽没有mama呢?」 年幼的张泽青面不改sE,理所当然道:「mama不住在家里,所以不是家人。」 那天他在问话以後被罚在墙边站了一节午休,内心既委屈又不解。家人是住在家里的人,mama不在家里,为什麽可以算是家人? 当然,现在的张泽青明白了老师的意思,也了解到小时候的自己说出了多麽白目的答案,但他有时依旧会想:不住在家里的人,算得上是家人吗? 听到这里,方佑年一语不发,最想提出的问题是:那你爸呢?但既然对方未曾说起,他也自知不该冒然提问。 张泽青的察言观sE在这时便派上用场了,他留意到方佑年的神情,自己说道:「其实我有时候满感谢小方你对联盟以前的事情不在乎这点,因为几乎每个人在认识我一段时间後,都会主动问起我爸。」 方佑年迟疑不已,「你爸是……」 张泽青沉着道:「他是x1毒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