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ater 10
大年三十,家家户户张灯结彩,灯火通明,空气中弥漫着nongnong的年味儿--鞭炮和烟花的火药味儿,都飘到不知哪个山村小坳里,黑黢黢的林子里死寂死寂的,连动物的叫声都不常有,却有一片烂瓦房,已经废弃很久了,有的塌得只剩个墙根儿,有的还有那么一点儿顶,其中有个四面墙还算完好的黄泥砖房顶上搭了个蓝色的铁皮,就算是屋顶了,门那儿也按了片铁皮当门,几个窗洞也如法炮制。林子虽然风不大,在年头年尾吹起来也是如针刺骨,因为这里出奇地潮湿,之前队里有个广东人说:“哩度睇一眼都会得风湿。这里看一眼都会得风湿病” 现在只有两个人守在这个房子里,一边堆着一些破陶烂瓦,另一边的东西完好是完好的,就是有些东西还没有清洗完,带着泥土灰尘,还有些出土时带着不可形容的粘液虫子之类的,现在也干涸了,虫子的尸体也还粘在上面,不过也干裂了。 “沃日,大年三十,我们为什么非得猫在这山旮旯,玛德。” 两个人中的一个黑挑黄毛的狠狠踢了一脚凳子,那张木凳砸到黄泥砖墙上,又掉回地面,与那堆破瓦擦肩而过。 另外一个黑发寸头顿时拍桌而起,满口骂声毫不留情地一脚把黑挑黄踩到在地,就冲到那张凳子旁边,看见凳子离最近的陶片还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