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以言喻的怪事
无的假象。 傍晚,丛笑回到家。他发现自己家楼下也围了一群邻居,警车在铁门边大声吼叫,淡淡的锈味在空气中逸散。他迟疑地站着不敢向前,这时,人群裂开缝隙,一个高挑的少年从包围中慢慢走出来。 梅寿宁牵起他的手,被丛笑甩开。他没有办法,只能蹲下身,把小孩抗抱在肩上。 丛笑在他肩上踢蹬着,不断挣扎。他张着嘴嗷嗷大哭——这时他还是结巴的,但哭声十分流畅。梅寿宁艰难地托起他的身体,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。 终于,丛笑哭累了,只能发出些呕吐样的呜咽。梅寿宁抱着他进了一栋居民楼,丛笑认出这是那个他卡住鱼刺的地方。从这天起,他在这住了快十年。因为这一天里,他母亲用一个烟灰缸,把丈夫的后脑勺打碎了。 梅寿宁把一根手指放进他嘴里,希望能止住他的哽咽,但丛笑奇异地含住他吮吸起来。他猜想这孩子渴了,从柜子里取来牛奶。瓶口凑到嘴边,丛笑也不愿张嘴。少年诱导无果,思索片刻,自己喝上一口,贴着丛笑的嘴唇,缓缓渡了过去。 丛笑几乎被吓到了,同时也被治愈了。他并不明白这动作的含义,温凉的唇瓣离开了,液体咽下去,口吃又浮上来:“这、这是什、什么地方?” 梅寿宁把饭菜端上桌,温顺回答道:“我们的家。” 在他说话时,丛笑一阵眩晕,他清楚地听见那个声音——“叮铃、叮铃”的脆响,正从古老的灶台里迸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