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,只是我这两个孩儿命苦。” 月娘说着满眼落泪,我和兰哥儿面面相觑,看的睁睁的,一声不敢言语。 只听月娘又说,“我这个jiejie,交今年才十四岁,她爷娘短命,教她往那里投靠。兰哥儿有些大了,倒也不晚。二哥,你休推让,好歹看我面上,早晚胡乱教他们些断玉识珠、拳脚身手,教他姊妹来日不是Si水儿罢了。” 林舅爷只是不接,劝月娘说,“月姐,快休这等说。你青春年壮,手中见有着正经买卖,哥儿又长进,历练几年,你娘儿们福分且在后头呢。” 月娘道,“六姐前车有鉴,我倘还有一分办法,也不叫她吃这碗饭了。哪有一百日的花,哪有一百年的买卖。二哥,实不瞒你说,去年浙江涝灾,生丝价格涨了四成,路上被打签子的迳把货物掠去多半,又耽搁好些脚程,及至来家发卖完,细算下来,一趟倒折进去七百两。你家就是王十万,也坐吃山空。今年初便听说东南寇匪又起,只怕要更麻烦。二哥,你好歹收下他们,日后给他两个做个主,我也就安下心了。” 又叫过我二人,“你两个,快过来给舅爷磕头、叫师父。” 我和兰哥儿连忙扒在地上,磕了八个头,口呼师父。 林舅爷说道,“月姐,你想好了。就b胳臂刺上字,再抹杀不掉,只有千日做贼的,没有做一日再洗g净手的。哥儿是读过圣贤书的,你舍得他从此断了这条路?” 月娘道,“家中无晚米时,圣贤书也不济。” 林舅爷道,“既是恁说,我知道了。”接了酒一饮而尽,说道,“月姐明日教哥儿和大姐往前边花园里来。” 月娘道谢了,叫我二人起来。又吃了一回酒,林舅爷便告说有事往前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