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当时情浓
是一片冰冷的漠然,令他心头落满冰雪。 白氏走过来,眉目之间似乎藏着洞明一切的笑意“庭玉啊,这以后不可再兰jiejie长兰jiejie短了,得叫兰姨娘。” 他冷笑着,昂起头,清朗地唤她:“姨娘,别来无恙?” 她缓缓展露微笑,身体微微靠向父亲“姨娘安好,大公子此去青州,似乎大安了呢” “青州没有令人伤心的事,也没有令人伤心的人,自然就大安了”他若无其事地说,心里却滴出血来。 “如此甚好”她看着他,不再说话,转头笑意盈盈望着父亲“老爷,大公子从青州回来,似开朗了许多呢!不如晚上设宴,为大公子接风洗尘?” 父亲自然没有看出两个人打的机锋,笑着应允“难得庭玉病好了,是值得庆贺一番。”当下传令厨房备宴。 一时在开阔的水榭内筵开牡丹,席设芙蓉,玉盘珍馐一道道流水似的摆上来,她语笑嫣然,他食不知味,终于借故离席,去了母亲的房中。 淡淡烛光之下,画屏依旧,她亲手绣的富春江奔流不息,只是那画屏之后的再也不会有青光旖旎,从此她和他,形同陌路。 记忆飘忽远去,灵越的声音忽然在耳边鲜明起来“其实在小木屋你雕刻的那些人像,并不是小时候的我,而是她吧。” 他涩然“被你发现了啊”仔细看,兰猗的眉眼跟灵越有几分相似呢。 那段日子,于他是一段难言的折磨。他只能将那隐秘的心事刻进一块块木头里。微笑的她,哭泣的她,顽皮的她,发怒的她不知不觉,她占据了他的少年时代,记忆里全是她,梦里也全都是她。 当他开始怀疑她与母亲的死有关时,对母亲的愧疚之情,几乎要令他窒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