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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眼看向计江淮,他说:“没有身份证不能订房的,这我没办法。” 计江淮看了眼门外,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,气温还会再降下去,要是处处都是这样,今晚他很有可能要睡在纸皮箱里了。 计江淮哀求道:“我可以加钱,我走了两公里才找到这里的,你就让我住一个晚上吧?” 小伙子犹豫再三,他站起来左顾右盼,确认大堂里没有其他员工后又坐了下来,他压低声音跟计江淮说:“单人房150,我给你开个偏僻一点的。” 计江淮一惊,150块已经比得上星级酒店了,他就是为了便宜才徒步两公里来的,要是价格一样他何必来住这种小民宿,但是…… 计江淮咬咬牙,从环保袋里掏出一百五拍在桌子上,小伙子赶紧把钱收了,他在电脑上cao作了几下,很快就递上一张房卡。 “那里是电梯。”小伙子指完方向就拿起手机继续游戏了。 计江淮吃了哑巴亏,他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,他摸着房卡上了电梯,他刷开走廊最深处的房间,一进门就是一个15平米的小房间,左边是卫生间,右边就是一张单人床,房间只有一扇小窗,窗玻璃上还脏兮兮的满是灰尘。 事到如今他没力气计较太多,他把环保袋丢在地上,脱了鞋就扑在床上,床单上一股淡淡的漂白粉的味道,被子又轻又薄,被套和枕头套都很粗糙,计江淮取出一条围巾,一半铺在被子上面,一半卷着自己的脖子保暖。 计江淮睡得很忐忑,他做着乱七八糟的梦,并没有想象中逃离之后的解脱感。 今天是计江淮从冥塔解约的第12个月,他终于跳进了生活的漩涡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