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、
我直坐得冷汗潺潺,比云霄飞车的体验还刺激,好几次他硬生生挤出一条通路,那险象环生,让我暗下决定:这辈子除非别无选择,否则再也不会碰摩托车,不管自己还是别人骑。 理所当然,这生死悬于一线的场合中,我不得已只能贴着他的后背,环着他。 任他飞驰,无论方向与目的。 在漫长且折磨的五十分钟后,摩托终于停了下来,我只觉得两腿僵硬,臀部疼痛,来不及移动,他先行跳下车,两手架住我的胳膊,笑得像阴险的猫:“慢一点,我搀着你。” 我想谢绝他的好意,转念又自嘲,扭捏给谁看呢? 借着他的力气勉强重新站到了地上,他却没有马上放开手,保持着半抱着我的姿势,在我的不解中,突兀地贴到了我耳边,吐气似般低语:“我突然觉得,就这么把你藏起来也挺好的,保证没人再能找到你。” “……你养不起我。”我推开他,环顾起四周。 举目无屋无人,零散地生长着这里很常见的矮树,沙土地上隐约有条脚踩出来的路,太阳高高在上,空旷到乏善可陈。 “这地方有人住?人呢?”我问。 他推着车向前:“我先得藏好我的宝贝,那村子里的人信奉外来客的东西都是天赐的,能摸走一定摸走,那都不叫偷,一点不会跟你客气。” 我张了张嘴,没说话,心里想的是:我弟弟爱上的女人,居然是生长在这样的地方。 太可笑了,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