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、狗熊欺负狗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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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一遍。 勇气无端端地蹿起来,我居然生硬地顶撞他:“要擦你自己擦,在这台上我只是个跳舞的人。” 黎翘被我的态度惹火了,加大力道抬脚又踹,可我依然直挺挺地跪着。 一脚没将我踹倒,第二脚最终也没踹下来。他静立于我身侧,抬手按住了我的后脖子,手劲微妙难言,好像是施压,好像是安慰。 回程路上我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,副驾驶座上的黎翘也一样,我们两个一路无话,车厢内是暴雨将至的寂静。 路程行至三分之一,沉默终于被打破,黎翘突然出声:“把车停下!” 车停了。身旁的男人快速解开安全带,下了车—— “爷!爷,我错了——”这会儿一颗舞者的雄心淹熄大半,我心知不妙,竭力讨饶。 黎翘打开我的车门,不容分说地揪过我的领子——我犟他不过,被拽出了车外。 “滚。我不想再看见你。”他自己坐上了驾驶座。 劳斯莱斯启动的瞬间忽又停下——那打包好的三笼汤包从车窗里飞出来。 我被狠狠弃于街头,不解为何黎翘会大光其火,但有一点好像挺明白,我把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如此轻易地丢掉了。 大约是综合考量了占地面积与投资成本,艺术中心地处偏僻,离我那个同样偏僻的家就更远了。我不舍得在这个地方打车回家,实则兜里也不剩几个钱。这个时间点公交车司机都回家搂着老婆睡觉了,而出租车的计价器疯得跟老年人的血压计似的。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几近身无分文的我走一段歇一段,走不动以后,就蹲在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