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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再去司令部,首长也没有找他。星期四下午突然空了出来,连张领都察觉到不对,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,刘首长打算把他发配边疆。崔建军坐在椅子上看画册,听到这话又想起手上这本也是刘源给的,一甩手扔到床尾,任凭张领怎么八卦也对着单调的白墙一言不发。 他需要独处的空间,一想到那天晚上,他就没法认真思考下去。一切都奇诡的像个荒唐的幻影,除去那些不可言说的事迹,更让他震惊的是那句毫不掩饰的表白。爱?他只有九岁的时候对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同学这么说过,上初中就不再随便用了,喜欢足够得体。爱只能大胆泛滥的用在父母和毛主席身上,除此外对任何一个人倾诉都是沉重的负担。爱不是短暂轻浮的感情,凭什么接受它,凭空空的两手还是半瓶水晃荡的大脑?野蛮生长的爱情不仅无人祝福反而困难重重,在这个时节更是脆弱不堪,谁来证明他们不是在谈情说爱时阴谋破坏文化大革命?最崇高的审判往往靠最下流的揣测支撑。崔建军试图找出刘源对自己执迷的依据,苦思冥想也没得出结论,后来他想自己就算找到也没什么用,又没法随便改掉。他不能探究别人的心理,那自己呢?他对刘源是什么态度? 团里不乏偷偷摸摸谈情说爱的少男少女,借着文艺兵的名头,他们比军队的其他人更方便找到幽会的场所。崔建军不爱打听这些,知道一两对公开的情侣没事就一起出去压马路,团里都起哄让他们赶紧交恋爱报告上去。书里的主人公可以今天跪倒在一个女人裙下,明天又高喊着为另一个女人而死,但在这儿,别说频繁地更换感情,连确认都需要批准。 还没等他理清楚思绪,一件更令他诧异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