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卌七折误会
伤心,如果在意,他怎么会那么轻易放她走呢,不论如何要拦着她的;他两个月赶完电影回到香港,原来不是因为她,更可能是工作安排;她提出“只可以睡觉”后,他那么快就答应了,或许这正好也是他的想法;他也那么会演戏,那些在浴室里的话,说不定就和台词一样,说完了,下了台就忘了,与生活无关。 醒过神来,她仰头看酒店的顶端,只觉得那是一个高耸入云的戏台,昨夜哥哥因她可怜而演了一场戏——必要的戏,毕竟那封信他已看到,出于善良,见到她,他不能没有任何表示。不过做戏的人知是假,看戏的人信了真。再回顾四周,那些聚集成群的记者烟消云散,行人如常来来往往,只剩她和戏台还在那里,颇有“昔人已乘h鹤去,此地空余h鹤楼”的意味。 傍晚是九龙最有魅力的时刻之一,那是生活露出真面目后的自在和热闹。顺着弥敦道走下去,尖沙咀、佐敦、油麻地、深水埗,每一家茶餐厅的塑料挡板,每一家夜市的小灯,都让人感觉身在一部电影里。只不过各人的心境不同,而电影类型不同。 公寓顶楼人家种的大芭蕉不知怎么掉在街边,坛子摔得四分五裂,一地泥土,也没人管。她望着路灯下那虽然翠绿而再也不能鲜活的芭蕉,问自己:才一年半的时间他就结婚了,十年间他不理不会,两个月前去到美国冷遇频频,为什么还不Si心?既然留信无憾,适才为何又自作多情? 她的高跟鞋每踏上一步楼梯,都仿佛踏在自己柔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