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、在我心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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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正家里有钱。”宁宁将道听途说来的那些花边新闻都告诉我,“据说前两年金融危机搞得他赔了几千万,都是他大哥兜底,这个公司也是大哥出钱给开的,兄弟情深啊!” 我点烟的动作忽然停下,宁宁问我怎么了。我摇摇头,看向窗外,才十一月就下了初雪,今年的冬天大概会很冷。 宁宁吃着饼干,说她明天就买机票,我要走须得做下决断。我不响,静静地抽烟,抽完了打算回晚香玉。 天刚擦黑,路灯亮起,把白雪照得暗黄。我走进红粉街,去巷口的小店里吃鸡丝汤粉。老板客气地端上来一大碗,说是感谢多年来对他们生意的照顾。 红粉街要拆了,他们下月初就搬走,可整个蛟江哪里都没有这么便宜的房租,恐怕要关门回老家去。 我默不作声,又点了好几份汤粉,要老板帮我打包。 回到晚香玉,夜场演出还没开始。烂掉的鲜花堆满走道,舞厅里顾客稀少。随着红粉街的拆除,这里的一切热闹也都要消失。 白兰提着裙角出来,头上的假碎钻一颤一颤。她被客人点台去包厢,为了节约时间就边走边脱内裤。 结香倚在门框上抽烟,笑着朝我招手。她来拉我,说我总算回来了。 我把打包的汤粉放在茶几上,喊宝新来吃,宝新摇头,到外面去修迪斯科灯球了。 刚进房间,我就看见自己的床铺上坐了个陌生女孩。一头秀丽的黑色大卷发,眼皮亮闪闪,蓝得像海水。她正在涂口红,把两颗巨大的圆环坠在耳上。 结香跟我说这是新来的,陶春然管她叫牡丹。大家都在暗地里笑,名字简直像旧社会的娼妓。我说时代在进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