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扯得拦腰凹陷,发出嘭地一声巨响,并且余音空旷悠长。 应期的背影因这巨响停下了。他疾步走到床边,小心翼翼用手掌捂住我的眼睛。 深渊,啊,好黑啊。 “小会,没事了,冷静下来。” 我很冷静。 因为躁动的从来不是我,是我身体里的另外一个、或许是恶鬼的家伙。 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涌了进来,我听见了朦胧的交流声。 一切都很朦胧,像是罩了一层纱,唯独我哥的声音清晰,像是荒原上青色的风。 他一直在重复那句话。 “小会,没事了,冷静下来。” 我做不到,甚至于,我听见他的担忧后也变得悲伤起来。 于是我用大笑来抵抗这种悲伤。 鼓膜可能开启了自动屏蔽功能,我听不见护士说了什么,那些嘈杂的低语声,我不在乎。 我只听见自己凄厉又喑哑的笑声,哭嚎似的,像极了我已经完全被厉鬼占据,可我知道,那是我自己在笑。 应期的手离开的时候我被阳光狠狠中伤,夕照被泪水折射过后,橘红色的落日砸在我的眼睛上。 我看见我哥被护士拉出病房,几个人压在我身上手忙脚乱的对我这个疯子加以拘束。 我还是笑,我知道今天大概率是出不去了。 应期的背影没有以前那么挺拔了。 但一样刺眼,甚至胜过了余光里那颗燃烧的火球。 我大喊,哥,回家。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,我能听见他说了什么。 他说,地下室给你留盏灯。哥去给你办手续,你乖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