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痛



    痛得快要窒息。

    昏黄常亮的灯光下。

    只有聂岁寒一个人待在笼子里。

    他身上被鞭子打出来的多道伤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,所以不意外地感染发炎了。

    他随着时间的发酵,一股热流涌上了他的全身各处,使其难受得辗转反侧,更加无法入眠。

    夜晚,聂岁寒开始发起了烧。

    他的体温越升越高,脑子越来越混沌浑噩,迷迷糊糊地想要闭眼,却又因为身体上无法忽视的剧烈疼痛而被迫清醒着,处于一种半醒半昏迷的痛苦状态。

    像掉进了深水里,痛苦得无法呼吸,同时被窒息和受压迫两种不适感折磨着。

    腿、手、肚子、脖颈,时刻传来一阵钝痛,腰背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,为了缓解这种要死的难受感觉,聂岁寒不得不把自己蜷缩成一只虾,眉头锁死,紧闭的眼睛睫毛一颤一颤。

    人在生病的时候往往情绪最容易失控,就算是聂岁寒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景秧上次过来时说的话,想起景秧说的恶心,想起景秧谈及猜测时眼中毫不掩饰的嫌恶,一触及到回忆的这些画面,聂岁寒就感觉心里痛得不能呼吸。

    “咳呃呃、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“唔呃、呃啊……啊……”“啊啊啊……”

    他绷直了脖子,不停地喘着气,胸腔急促地起起伏伏,好像濒死一般。

    好痛、好痛……!

    某一刻,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,把头死死埋在双臂之间,发疯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,痛苦地呜咽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