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我好疼
不时上下滚动,汗湿的头发落在耳侧,闭着的眼睫颤个不停,眼尾有一滴泪滚了出来,滑进了头发里,混着汗水一同滴落了下去。 密闭的室内很安静,只有他紧促混乱的呼吸,噗的一声轻响,按摩棒终于被尽数抽出。翟时羽好像拿不住似的,手指轻抖了抖突然就松开了,硅胶的按摩棒砸在了地上。 翟时羽靠着墙站了好一会儿,无力地任由自己一点点滑了下去。 灯好亮,刺得他有点头晕。垂在身侧的手往上抬了抬,却连关灯的力气都没有,眼睫一阵轻颤过后终于掀了上去,他低下头避开刺眼的灯光,却在看到地上躺着的那根粗大的按摩棒的瞬间,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胃好像受了颇大的刺激似的,又开始翻江倒海。 他来不及往前挪到马桶边上,直接一低头就吐在了自己身上。 晚上吃的东西基本都吐得差不多了,干呕时吐出的一点胃酸沾在腿上,让他更觉得恶心,也更想吐,但又没力气起身去冲一冲。 越恶心越想吐,越吐越恶心。 一整个就是恶性循环。 翟时羽闭上眼,咬紧牙忍着呕吐的冲动,慢慢地曲起一条腿,手肘搭了上去,然后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胳膊里。 按着胃的手不断用力,恨不得把那里捅穿的力道,试图缓解一下那里剧烈难耐的疼痛痉挛。 眼尾有泪珠不断滚下,眼睫被沾湿,脆弱又无力地试图安抚红红的眼眶。 “疼吗?” 恍惚间,好像又听到了程微泽昨天晚上拉着他问的话。 他那天没说。他不知道该怎么说。 眼泪从臂弯上一滴滴落了下去。清润的声音现在哑得不成样子,又轻得像是一碰即随的泡沫。 “程微泽,我好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