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雀
样站在小猫尸体的旁边,手心里沾染着鲜血。 他想证明,他不是那个软弱无能,只会服从的孩子了。他学会了结束他人的痛苦,即便方法残忍。但是内心的软弱并未在时间的洗礼中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迷茫与痛苦。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麻木,已经看淡一切。可是为什么当面对相似的情况时,心中还会涌起同样的波动? 弗路亚独自一人坐在硬木长椅上,望着窄小的窗外发呆。 那些他以为已经淡忘的记忆,忽然又清晰起来。他记起多年前,自己抱着石头站在受伤小猫跟前,手颤抖,却迟迟无法落下。 他记起加德恩冰冷的眼神,像一把无形的刀抵在自己背上。他记起石头砸下的一瞬间,小猫凄厉的惨叫声。 还有更早的时候,教堂里那个白发灰眸的男孩,在那片诡异的红与黑之中,他记起男孩小腹上狰狞的血痕,那些神父带来的伤口。 弗路亚紧紧握着手中的十字架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那些他试图遗忘的记忆,此刻却一帧帧在他脑海中重播。 所有的痛苦、绝望、软弱,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,其实只是深深埋藏。而一旦有哪怕一点点相似的情况,就立刻决堤,重新淹没他的内心。 弗路亚低下头,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无声地滚落。他以为加入教会,顺从上级,就可以逃避痛苦。但是痛苦依然如影随形,连他给予小鸟“解脱”的方式,也只是昭示着自己的软弱和无能。 一滴泪水滴落在他手中的十字架上,弗路亚定睛看去,那银色的铭文赫然写着“加德恩”的名字。 于是弗路亚在教堂的长椅上坐了一夜。他无法通过祷告获取平静,记忆中的痛苦依然萦绕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