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京/噩梦/(剧情)
怔怔地难掩忧心:“我听说今年边城格外冷,冻死了不少家畜,也不知咱们这边送去的棉被铺盖到了没有。” 云荷收起了她做好的贴身里袄、夹袄林林总总十几件防寒衣裳,依次叠好摆放进箱匣里:“小姐,你就放心吧,将军定然平平安安得胜归来的。” 她铺好被衾,放了暖脚炉进去烘着:“小姐,过几日还要替大人去濋州走一趟,路上辛苦,小姐也该提早养精蓄锐才是。” 娇娘揉搓了一下脸,笑着卸下了钗环:“你如今越来越像个老mama了,絮絮叨叨的,不及以往可爱多了。” 两人悄声叙了会儿话,各自睡下了。床榻暖烘烘的,帐里飘着淡淡的安神香,月光清淡矜持,不肯多在被衾上停留,水一样流走了。 娇娘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,梦里光怪陆离,还久违地梦见了李绪。那是一座安静的月下坟场,血污的战旗倒在泥泞里,残破的骨头血rou堆成山积成海,叫人无从落脚。 娇娘提着裙裾飞奔在一片死寂里,心跳得快要从腔子里蹦出来,她浑身发冷,跑脱了鞋袜,脚踩在血泥里黏腻湿滑,激的人直打寒颤。这梦做得太真实,她在梦里不知疲倦地奔跑,急切地搜寻着目之所及的每一寸战场,每一张徒留空洞眼眶的血rou模糊的脸。 破碎的铁片、炸膛的炮筒、还有缠绕在尸身上的红缨。 娇娘骤然停了下来,她跑得快要喘不过气,胸腔传来要炸开般的疼痛。 黯淡的月光照在那张再熟悉不过的、闭着眼都能勾勒描摹出的脸庞上,那冷硬的眉眼处流着细细的血线,那双曾经含情温柔的眼如今空洞地望着天,坚实有力的胸膛裸露在寒风中,被数不清的白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