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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没有摆放孟青的照片,孟皖还是望向正厅的老檀木高柜。 照片她收起来了。 连带念想。 她是医生,却难以自治。 她要孟青学会愤怒,愤怒不是喷薄无休止的岩浆,而是覆着黑焦的火炭盆,吹一吹,投块木枝,便横冲直撞。 现在想想应该教她冷漠,教她冷眼旁观,置身事外。对象是她自己。 葬礼其实孟皖回来了,就在她生活多年的家里,没有鸣奏,没有告别词,没有眼泪,她跪在拜垫,眼闭着手合十虔诚祈祷。 孟皖是无神论者,但那时她希望能洗净她的愤怒与不甘,同样求着神佛保佑她来世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。 “是啊,她喜欢热闹。”孟皖的声音低了几分,即便悲伤,她唇角眼梢始终上弯。 “所以叫你来了。”孟皖与陆烟面对面,“她很喜欢你。” 环境太静,距离太近,陆烟清晰听出声音的颤抖,又被固有的教养打回去。 理X的nV人,感情外露却不暴露,张合有度。 陆烟摘下颈间项链,交给孟皖,“这是孟青的东西,她本来要来拿的,现在还给她。” 她说的随意,就好像同故友唠嗑,而她在面前。她一边自唱生日快乐,一边吹灭蜡烛。 孟皖轻轻握着项链,冰冷的触感牵扯理智。 “陆烟。”孟皖看着她,“你很适合娱乐圈。” 陆烟点头。 无论好的,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