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(二)
谢期刚来西安就病倒了,水土不服,再加上心情郁结,当晚就高烧不断,昏昏沉沉,一阵一阵地发汗,身T却很冷。 间或有清醒的时候,偶尔睁开眼,会看见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,膝上放着一支水银T温计,手里拿着书看,或者批着什么文件。 听见动静,他慢慢抬起眼来看向自己。 某一瞬间谢期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并没有温度,像是隔着很遥远的距离观察自己。但是当他伸手过来抚m0自己额头的时候,从他g燥掌心传来的温暖又让谢期把那种疑惑压了回去。 “药真的很苦。”谢期抗拒着一碗碗乌黑的中药。 “但你得喝。”谢风河轻声说,还把一颗糖放到她枕边。 人在病弱时就更加想念家人,谢期把脸贴着枕头,淌着眼泪:“我不想喝,我想回家。” 谢风河顿了顿,沉默蔓延开许久后,他才慢慢说:“从记事起,我就在喝药,有时想着不喝药是不是就会Si了,这样一想反而对Si亡有了期待。但是又觉得不甘心,于是药就渐渐喝了下去。” 或许是同样的病弱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,谢风河自相识以来头一次说起自己的事,寥寥几句,语气也很平淡。 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台灯,却加深了谢风河眉眼间的病气,羸弱苍白,异样的清秀。 谢家近代军功起家,这样容易早夭的脆弱子孙是无法接过家族大任的。即使现在从政,有所成就,他也一定有过晦暗沉默的年少。 谢期的心里忽然跳了一下。她伸手握住了谢风河的,问道:“叔叔,您以前喝药的时候会有人给你糖吃吗?” 谢风河摇头:“没有。” 谢期小小声说:“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