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乐犹惊逝水前
荣锦年,悬着一颗心,生怕荣锦年动手把老爷子打了。 好在荣锦年还顾及点礼义廉耻,并未动手打岳父,只是低着头一字不发。一听到方定昀大吼“和离”才出声了。 “我不会和敬亭和离。” 到了衙门,他也是这句话:“我不会和敬亭和离。” 淳安知县很不解:“你与妻子分居三年,且妾室庶子众多,足见夫妻情薄,为何不离?” 虽然知县愿为他们判和离,却不能b荣家交出嫡子。终于还是没离成。 荣锦年在衙门门口等她。一见到她就微微笑起来:“你走不了。” “为什么?夫妻情分已断,何不放手?” “你们方家用恩情压我一辈子,我就用婚姻绑你一辈子。我不怕你恨我,反正在你心里,我们早就是仇人了。” 方敬亭沉默。她跟荣锦年是没话可讲了,就让他被这种虚妄的怨恨压一辈子吧。 回荣府后,方敬亭继续带着孩子生活。荣曦景懂事后逐渐显露出对数字的热Ai和天赋,方敬亭便打算培养他做生意,将来子承母业——她自己也在做生意,用嫁妆在临江城开了好几间酒楼,盈利不菲。 又过了一两年,方敬亭有时会感到身T不适,却只以为是自己太过疲劳。最初只是身T疲惫,慢慢的发展成嗜睡,再后来偶尔眩晕,直到荣曦景十三岁生辰那天,她吐了一口血。那一刻,她才意识到,也许她是大限将至了。 以前也不是没请过医生。荣府里的医生看过,说是没什么问题;又去医馆请了几个出名的大夫,也只是给她开了点补药;第一次眩晕后,临江城来了个扬州游医,听说医术甚好,便请了来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