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
后来几天,我哥很少露面。 他没什么变化,这么多年过去,甚至没换过香水。 人总会有自己痴迷的东西,而我对味道格外敏感。 我形容不出洪怀啸身上的香水味,我只知道,秋冬来临时,他身上的香水味闻起来有些凉意。 我不懂香水,零花钱也少得可怜,曾经和我妈提过一嘴,我妈以为我羡慕洪怀啸的奢华生活,就故作不屑地对我说,家里的花露水也有这种效果。 但我知道,并不是这样。 同一瓶香水,不同的人喷上,闻起来完全不同。 我偷领带一事被揭发后,洪怀啸并没有声张,他把我变态的行径当作如梦游一般的毛病,认为只要我过了十八岁,所有都会迎刃而解。 孟梵玉把此事高高拿起,我垂着头夹着肩等待天谴雷劈,一个要打,一个也愿意挨,就等我哥一声令下。 谁知道他刚一回来,就替我们两个都轻轻放下了。 有次放学,家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。 他端着一盘青提子来找我,我们彼此无言,待到黄昏落幕,他从一旁拿起了一方深蓝色的盒子。 是一瓶崭新的香水。 他用的那款。 他离开后,我的心跳快到吓人,那瓶香水像烫手山芋一般,被我咣当一声扔进了抽屉。 一定程度上,他曾帮着为我种下恶果。 虽然这其中的苦涩,最后是由我一个人来食。 两年后,我十九岁,被踢出遗产名单,顺带逐出家门。 我爸还特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