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针尖麦芒
席中响起:“虽没有生养之恩,可楚夫人是贺老侯爷明媒正娶的继室。前人不在,后人继位,不管是谁,若他是君你是臣,你便得尽忠;若他是父母你是子女,你就应尽孝。贺将军觉着本侯说得妥否?” 说话的人是景通侯,也是当今三皇子赵煜的舅舅,他跟贺君旭早年在军营中有些龃龉,没想到今天也登门道喜来了。 当今庆元帝身体不好,估计传位也是这两三年的事了,如今景通侯说这番话,可是一顶大帽子扣在贺君旭头上。把继母比作新君,若他今天不跪这个继母,不知要被人拿来怎么作文章。 武将功高盖主,历来是龙椅上那位最忌讳的。 贺君旭看一眼景通侯,景通侯朝他淡笑拱手。贺君旭回过头来,又静静盯了楚颐片刻,忽然从胸膛处闷出一阵笑声出来。 好啊,从祖母和白鹭,到来者不善的景通侯,恐怕都是这个人早有安排。 轻敌向来是兵家大忌,今天是他草率了。只是没想到,他跟外族打了七年仗,好不容易得胜回朝,还得继续玩兵者诡道也那套东西。 贺君旭不再多言,轻拂衣摆直直一跪,叩首三下,动作干脆利落,仍带着军人的凌厉之风。 楚颐端坐在太师椅上从容地受了他的一跪三叩,脸上始终笑意盈盈。 宴席一直到月上梢头才结束。 一散席,贺茹意就又气又心疼地把自家侄儿叫到了她的院子里。贺君旭也想打探打探这几年家中的情况,便跟着去了。 “好侄儿,这些年苦了你了。”贺茹意一坐下来,便是一顿嘘寒问暖,说着说着,眼圈不觉红了。 “为国驰骋,万苦不辞。”贺君旭略略将那些关怀的话一笔带过,转而问起正事:“姑姑,看今天宴席上的情形,那楚颐似乎已掌持了家中事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