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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醒来,DOM和他说,一切要结束了。

    普臻以为自己贷款来找他的事被发现了,结果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求情到一半,对方却在面具下震惊地说,根本和你没关系,是我要结婚了,这种兴趣爱好打算收手了。

    普臻哑口无言,在对方的催促下被推搡着赶出去了。

    他在凌晨三点的街道上,带着疼痛的四肢像丧尸回魂一样僵硬地走着,在江上的大桥停下了,看着下方漆黑的江水,一站就站到了日出。

    之前的严重失误加无故旷工,工作当然是丢了。

    普臻在窗帘紧闭的窟里待了整整三天,饿到快死了就点个外卖,就这样在床上苟了不知多久,床下的垃圾泡面桶散发出馊味,他都无知无觉,直到某次起床时头晕到看不清路,踢翻了多米诺骨牌似的垃圾,汤汤水水地带着臭味撒了一地,普臻终于崩溃地坐到地上的垃圾堆里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他想找谁哭诉,打开手机看了一遍,却又按灭了,泪眼模糊地继续埋头哭。

    哭到实在没力气了,他和垃圾们一起睡着了。

    敲门声将他叫醒,房东一双嫌恶的眼睛地透过他开的缝道瞧着他,普臻不知说什么,就一直道歉。

    房东下了最后通牒,再过一天普臻就必须搬出这里。

    普臻麻木地将门关上了,他拖着身体洗了澡,吹干后才发现,乱蓬蓬的头发已经鼓胀到了肩那里,眼圈青黑,肋骨分明,像是不知哪来的流浪汉。

    确实不适合住在这里了,他想,他更适合与桥洞下的泥和虫待在一起。

    但很快懊悔变成了迟到的愤怒,普臻失业在家以来第一次穿戴整齐出门,直奔那DOM的家门。

    气势汹汹地敲响那门,没人应答,普臻猜想是那人在猫眼里看见了自己却不敢应声,他就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