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合时宜的客人
年长管家打开门,皮鞋像一对儿箭簇对着前方,裤子笔挺,两腿微微分开,腹部被挺括光滑的洁白马甲包裹出平滑且庄重的弧度,彰显出某种舒适的特权身份。他在地毯上跺了跺,甩掉这片刻落在身上的浮尘,一只手贴在腰侧,一只手举着用银链连接在胸前的怀表,毫不掩饰的皱起嘴,漂亮的灰色胡子也跟着翘了起来,“三小时二十七分钟四十一秒。” “非常抱歉,火车晚点太久,镇上的马车.....”雨水顺着头发滑下,亨特的声音和五官都模糊成一团,他搂住赫尔加努力挤进干燥的前廊,瑟瑟发抖地解释着“霍斯特先生还醒着么?拜托请让我们进去,我们湿透了,一天也没吃饭,这附近没有旅馆” “您没有考虑过早一天出发么?我想对于你们来说预估天气并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。”管家停顿了一会儿,直到亨特羞愧的低下头再次道歉后才侧过身子,“请不要把污泥带到地板上,更不要让水流到任何家具上,它们的杂质会磨损日本漆面,造成无法修复的损害。” 整洁的长廊铺着厚重的地毯,吞噬细碎的脚步声,钟表沉重的齿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,缓慢的压缩着空间。除去潮湿刺骨的寒风,屋内几乎不比室外温暖多少,只有奄奄一息的烛火照明。亨特的手被赫尔加捏的发痛,这儿的一切都陌生而怪异,她从不知道房子可以造的如此之大,如此之高。肖像贵族们居高临下的审视着非法入侵的野种,那画里的珠宝栩栩如生,散发着幽幽光亮,银烛台,铜把手,掐金丝的木框,是她梦中都不曾出现的富丽堂皇。这里同样也很阴森,一眼望不到头的盘旋的台阶是死去的利维坦,偌大的房子只有那刻薄,举着灯的白胡子老人,没有壁炉,没有络绎不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