荡春怀雁引愁心去 习秋气山衔苦月来
卫璇一笑:“心魔?为你成魔?” 檀弓的手僵在半空,如冬日檐铃悬冰。 卫璇见怪不怪:“又来了,这话谁说过?你那些前尘,我是该知,还是不该知?你又把我当成了谁?到底有几个?我是他们哪个?是长的像?是说话像?是法术像?会画符?会布阵?会念诗?现念给你听好不好?你做胶,我做漆?你倒是给我一个准信,也让我有个样子去效。今天来个千杀不得的魅魔,明日再走一趟不知哪年的旧居,问我怎么了?我快疯了,为你疯了,不能问,不敢想,我受不住了。饶了我吧,给一个痛快了断。” 他闭目苦笑。 檀弓将他的手拉下来:“往事已沉,只言目今。” “我今日非要知道,我在你心里到底是谁。”卫璇抬起头,向他的眼睛慢慢望过去。 檀弓道:“你是卫璇,知我音者,世无其二。” 如奏一曲《流水》,前韵未绝,而后韵已至,檀弓未予对方多想的时间,下一句便是:“卫璇,我之过也。” 他将卫璇流血的右手握住展开,在其中放了一块莹白璞石。 “太极阴阳微分之时,元始天尊先以炁化神,而后造物。此石诞于太极之时,它之初生,茫茫天地并无人迹,它未曾见过草木鸟兽,多少万年长生寂寞,却只知壶中日月。囿于一方见闻,只知天理,鲜晓人情,更不通下界礼仪廉耻。虽如此愚顽鲁钝,但愿斋心虚求,你若愿为玉人雕之,它不甘再为荆山废材。” “它为道气所化,道即是它,它即是道,本无实质,却盼有心。”檀弓带着他的手掌合上,牵至左胸膛,“尔如有心,我便有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