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7.
烦闷。 出神间,男子已经放下手上的药膏,抬眼便看见她一瞬间转开的目光。 「你再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,以後你这江城第一舞姬之名可就没了。」 「以後?我可没想过什麽以後。我只等一个人来接我。」 他闻言皱眉,「傅煊?你可知他是个什麽样的人?」 「我当然知道。」 「你知道,那你还信他?」 「我从未说过信他,也不信有什麽真心。」她扬眉轻眯双眼,笑得轻浮、嘲讽又妖娆,「我只信我自己。」 晚衣直直地望着她,似乎想要看穿她眼底的一点真心,可是没有,什麽都没有,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冷漠。 那一瞬间,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,白家被捕时,娘亲在知道父亲与兄长Si讯後,选择自尽,并令人将她连夜送出府中,那时娘亲望着她的眼神也是这样的,难过、愧疚、悲伤。 可是,为什麽呢?为什麽要用这种眼神看她? 她才不是娘亲,面对痛苦选择了最不负责的自尽,她偏偏要活着,用尽一切方式张扬地活着,然後亲自去复仇。 她很早就知道了,真心这种东西,根本不堪一击。 与其相信虚无缥缈的一点真心,不如靠自己,只要她活着,活得够久,迟早有一天她也能替自己讨回公道。 凝霜起身下床,理了理散乱的头发,背对着他沉声道:「你走吧。你本非此间之人,何故沾染此间尘泥?离开这里後,就忘了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