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6 蜃
员来团建或者打发烦闷,人心的执与妄吸引了大量“丝线”浓缩在狭小的空间里。 他默念自己的指令,“拨动”它们。“丝线”的帷幕被涌进的黑暗破开一个口子,虚空开始扭曲。 金沢那份汹涌的妄念像一团浓稠的气,把珍珠这枚“茧”团团围住,茨木便在珠核之内召唤自己的本相,让构筑它的微尘化作深渊,把围拢它的妄念一点点吸附上去。 深秋的居酒屋并不燥热,茨木的毛衣领下却已经渗出薄汗。一只冰凉的手从桌子底下覆上茨木的手背,是身旁的酒吞。 胸口的烦闷被引走的瞬间,茨木眉心也汇聚起前所未有的驱动力。 妄念融进珠核的一瞬,“丝线”几乎刹那就裹了上去,与厚实的珍珠层融为一体。金沢几乎以rou眼看见了那颗珍珠的蜕变,本来只是白皙的丝光上竟漾起一圈鲜明的晕彩。 这种被称作“宝石光”的虹彩无法用单一的颜色概论,并且稀少到超出收藏界的评级标准,是孤品的代名词。金沢手里这颗本就身价不菲的宝贝竟瞬间化为一枚稀世珍品。 “可惜这颗珍珠已经不能被拍卖了,”茨木带着遗憾地笑着说道,“它已经是活物,你看到的这种光晕是生命的迹象。” 金沢闻言反倒十分释然:“这是打算送给绫乃的礼物,我本来就要珍藏一辈子的。谢谢你茨木先生,给了我一个最牢固的理由。” “把它带在身边吧。”茨木说,“它能给你真正的美梦,因为就是你的念头给了它生命。” 念有缘起,不会凭空消散,所以在茨木眼里,它们未必需要被苦苦压制或者通过苦行僧式的修炼让其消解。 能够破茧而出的都是弥足珍贵的“遗产”,与自我等身,比信物更坚不可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