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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产(蛋壳在肚子里变硬)

暴起的青筋和不断下推上腹的手都意味着,他没有余力听进去古塔利尔的话。

    因此古塔利尔等了一会,等姜若渺从紧绷到卸力,肩膀和肚子都因宫缩暂歇而沉重地塌下去的间隙,他才再问了一遍:“您为什么一直在抚摸上腹?”

    甩了甩头,也甩不掉睫毛上的汗。

    毫无怜惜的虫族不会替他擦汗,姜若渺也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冷漠有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看向古塔利尔,他粗重地呼吸,宛如起伏的浮萍,却是在认真思考一下自己无意识的举动。

    思考了一会,几乎耗尽宫缩间歇里所有的时间,他得到结果,回答得很慢:“可能……是想把蛋,推……呼……推出来?我不知道,太……哈……太痛、呃啊!”

    宫缩又来了!

    **

    疼痛密集,密集到绵密。

    无形的、硬得像最沉重的金属在通过食道、脾脏、盲肠,最后落入满涨高耸的腹部。

    好重,好烫,又好冷。

    随着呼吸起伏,每一次随着呼气下沉,那不堪重负的肚子都仿佛会更重一分。

    腰酸地恨不得前趴地躺下,姜若渺抹了把脸,擦到满手冰冷的汗。

    懊悔着为什么刚刚宫缩间隙忘了擦汗,疼痛令他手抖得不行。因此,即使是把汗擦到衣服上这样的小举动,他也蹭空了好几下,才抓住侧腰的布料。

    过于前弯的腰让肚子坠得无依无靠,古塔利尔像个精致的衣架,只是站着、挂着姜若渺,似乎没可能帮他托一下腹底。

    于是那颤抖的腹部里的东西便肆意欺负着母体,带来呼吸困难,腰肢散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