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后颈,心中百种滋味,难以一一辨明。

    他以为祁进从来不曾爱慕他,对方却在这一场荒唐情事后,坦然地坐在他腿上,向自己最敬爱的掌门师兄传书,将一切原委详细相告;他以为视纯阳如命的祁进会在乎自己的江湖名声,只打算同他私下来往,却不料他竟半点儿不将这些浮名放到心上。他早该知道,这曾经对他舍命相救、又与他默契非常的少年剑客,怎么可能不是怀着和自己同样的心意?

    而今已近中年的祁进,少有再跟他身后、依赖地痴痴望他的时候。唯独这份珍贵情意,却依旧如往昔。姬别情深吸口气,忍不住将心中绵绵绮思尽数倾吐,“真想现在就把你带回凌雪阁,永远地藏起来。”

    情话甫一说出,姬别情就暗道“不好”。

    祁进却只是乖巧地蜷在他胸口,半点儿没有以往听到这话时的暴跳如雷。“现在和在凌雪有什么分别?”他甚至又闭上了眼,像是随时要睡般昏昏沉沉,“还不是你想要做什么,我就——”

    祁进突然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2

    姬别情猛然一惊,某个从得知祁进重伤就萦绕在他心里的困惑好像突然解开了。他瞬间坐起身来,过大的动作把被子抖开,冷风嗖嗖往被窝里灌,祁进被冻得打了个冷颤,不由俏脸含怒地向他一瞥。姬别情讪笑着把被子裹好,重新抱紧祁进那柔软温暖的身体,试探性地开口,“那个明教弟子是怎么惹你了?”

    祁进没有回答,只是往姬别情颈窝又缩了一缩。呼吸也愈发平稳,听起来像沉沉睡着了。

    姬别情踌躇片刻,伸手把他的脸从自己身上抬起来,才发觉他做出副神色冷淡的样子,眸光却显得有些躲闪。对视片刻,祁进重新埋头到他怀里,胸口处也蓦地一痛。

    “明知故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