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53)东厢
裹着绷带吊在胸前,但精神很好,和身边孩子一路说说笑笑。他们的行李很少,只有一个提包和两个很轻的甜点礼盒。假期有限,他们不会在老家久住,家里那边一定也存有他们的衣饰和其他用品。 应是由于单手不便,海悧没有束发,长发软软地散在背后,只戴了一支银色发箍,稍微维持发型,不那么严整的形象和假日气氛很相称。 父子两人走近车前,那孩子看到陌生成年人,神色紧张起来,在他父亲身侧贴得更紧了。海悧摸着孩子的头,为他介绍: “亭亭,这位是……” 佩里主动接过话,“小公子,你好,我是你爸爸的朋友,你可以叫我俞子轩,也可以叫我Perry。” 他半跪下行礼问候,让那孩子可以平视他。 亭亭犹疑着,向佩里靠近了一点,仍紧牵着父亲的手,“……你好。我叫海襄亭。” 看来这孩子不欢迎陌生人喊他昵称,佩里决定还是继续称他“小公子”。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海悧的孩子,眼前这张预示着顶级美貌的小脸,令他想起自家旧宅中展示的美术品之一:生父的幼年画像。他从未想象过在一个孩子脸上看到自己父辈的过去,这鲜明的提示在他心中唤起复杂感受,赞叹与悲叹的交织。 我们并不特别。他不禁这样想。只是无限时空中分解又合成的物质。每一段自以为精彩的人生,或许也只是某些生物编码的复写和复读。 事前他问过海悧:关于我和孩子的关系,你需要我说谎吗? 海悧的回复却把难题丢还给他:我不会对亭亭说谎,他想知道什么我都会照实说,但我不会把我知道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