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
奥尔什方已经很久没有做出过如此大胆的决定了,距离上次他决意成为“银剑”开始,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。 他是个谨慎的人,与平日里大大咧咧,不拘小节的粗线条热心肠形象完全不同,细心又稳重。毕竟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福尔唐家,准确来说是他父亲政治生涯中的污点,埃德蒙先生待他极好,从未另眼看待过他,他不愿再次使父亲、使家族蒙羞,也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身份败露,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面见已经过世的母亲。 但他又异常的固执。那身夜行服材质普通,做工常见,除了稍稍紧身一些外,不仔细看的话与日常服饰并无二致,他把自己全身上下都裹了起来,包括那双满是老茧的手,却又在腰间佩戴了一柄没有剑鞘,锋芒外露的利器,以向世人告知,这城市中存在一道鬼魅,若是做了伤天害理之事,夜半三分梦魇便会袭来。 事实证明这柄短剑的确扼住了某些人的喉舌,但也仅仅只是一些。或许是它太短了,约莫只有小臂长,以精钢锻造的剑身再镀上银,通体光滑,没有装饰,可以晃出击破黑夜的光,却斩不断伊修加德千年以来的积淤。又或许是它只代表着他一个人,“银剑”的故事越传越邪乎,却仍有越来越多的罪犯在逃离现场之后,举着木制酒桶痛快畅饮,一边随手抹掉溅在桌上的啤酒沫,一边从牙缝里嗤嗤地笑,高喊:“敬‘正义使者’!” 日复一日,肮脏的血逐渐侵入镀层,剑上的光也没有那么亮了,一如疲倦在他双瞳上蒙了一层灰茫茫的雾,可他仍旧这么固执。奥尔什方局促地坐着,屁股只压了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