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情时,须尽欢(上/汤)
勾人的蛇妖,疼到极致时反倒倔强地撑直他那根宁折不弯的竹骨,墨淮舟脱力的瘫倒在我臂弯间,绷紧的白皙手背上青筋暴起,指尖悬在抓出的破洞上摇摇欲坠,我望着那截修长的玉色,不由叹,好一个垆边人似月,皓腕凝霜雪。 男人当真是疼极了。眼圈通红,好容易暖起来的丰肌腻理都失魂般没了温度,我凉薄的想,卷着锦被将蛇妖捧倒软榻,再起身,却感到胸口一阵牵挂。 “欢儿……”他明明没有叫唤,嗓音却在忍痛间搓磨得格外嘶哑,又气若游丝,好似将最后一丝气力都悬在颤抖的挽留指尖上,又格外固执的不肯放手。 他很生气…… 尽管不知缘由,尽管早是自身难保,快要疼晕过去的墨淮舟死死撑着最后一丝清明,也想起身捂热顾寰眉间难以掩饰的凉意。 我并不是第一次面临这种死局。 事实上,我已经很习惯于从分身传递回的濒死窒息中抽身。 但。 这还是第一次,“我”切切实实是死在了墨淮舟手中。 我伸手,握住胸口蛇妖湿冷的掌心,又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。 也多亏这次死亡,让我重新确认两件事: 我伸手,拭去蛇妖眼尾断线般滑落的泪珠,掌心顺他洁白无瑕的面庞,揉过唇珠、小巧下巴,一路滑到男人脆弱的长颈。 其一,为了我,和跟随我的一众臣民身家性命,不管付出怎样代价,我都必须要将墨氏扳倒。 缺氧下,墨淮舟金纸般的面容渐渐浮现一抹病态红霞,可他却没有任何抵抗,只静静地、几乎是安详地凝望着我。 其二,我反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