寡嫂19 融化的心

    瓷片被塞进老二嘴里这件事,第二天传进林父林母处。大夫已经匆匆忙忙赶过来,确认老二唇舌受的只是皮外伤,最近饮食要更注意一些。

    奇怪的是,林仲义死活不说瓷片是怎么进到自己嘴里的,仿佛杯子通过托梦碎在了他的口腔。不过几天后,当他舌头能更清楚地说话的时候,林仲义向下人传达了想见周钰棠的请求。

    一连几次,周钰棠都没有理会。

    那天夜里伤害林仲义后,出乎周钰棠意料的是,他没有任何发泄仇恨的快感、也没有做了坏事的恐惧或负罪。

    他几乎是毫无感觉。

    林仲义倒是在床上吓得半死,差点晕了过去,要不是下半身早瘫了,恐怕当即会尿出来。他以为周钰棠会杀了他,对方可以用瓷片划破他的脖子、或者用被子捂死他、用手掐死他。但周钰棠并无此意。两人僵持了一会,林仲义感到对方抽开了捂住嘴唇的柔软的、沾着血腥味的手,惊惶地退开床边几步。

    林仲义又疼又怕,不敢叫人,颤抖着听着曾经的妻子呼吸逐渐平静,披着衣袍缓步离开房间。

    他听说周钰棠得了癔症,原以为只是痴痴呆呆,没想到是疯魔了。

    真疯了。

    哈,哈,哈哈哈哈。

    林仲义斜眼看着自己枯瘦如柴的身体,喉咙发出苦笑,眼角流出黏着的泪水。

    他们两个都成了什么样子?一瘫,一疯。

    卧床的病人总是无聊的。特别是肢体荒废后,颓糜的未来让林仲义开始重视回忆——那似乎是他最珍贵的财产。

    他每天都会回想年轻灿烂的日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