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章野的自白
害者家属也给这个叫安晴的大法官的面子,最终赔偿定下来,不是很多,但是对章野家仍然是一笔巨款。 章野mama买了鲜花,让章野送过去。 章野捧着花到法院,就听到花坛里有人说话。是安晴的声音,章野隔着花坛的植物墙,想等她打完电话再送她花。 那个令人尊敬的声音说着:刚弄完那个案子,赔点钱了事,两家都难缠,一个要巨额赔偿,一个哭穷一毛不拔,以后这种事就说我忙,弄得一身腥。这把年纪了我也不图亲民的好名声了,记住没! 章野目瞪口呆。安晴听起来判若两人,语气极度不耐烦。 安晴又打了一个电话,这次语气温和些:张姨,中午弄鸡腿给他吃,再煲个骨汤,怎么打球还能受伤,告诉他我今晚回家陪他吃饭。 安晴挂了电话踩着高跟鞋走了,另一边的章野手掌牢牢抓着鲜花,花束变形。他把花放在花坛边上,走了。 是啊,自己家的事哪有她儿子的鸡腿重要呢?爸爸的命哪有她打球受伤的儿子值钱呢?他们普通人的生活艰难至极,可是对于这些人不过是一身腥,他们对自己避之不及。偶尔散发的些许怜悯,就足以让自己感恩戴德,千恩万谢。 章野在江边苦笑着,而后放声大哭。江水滚滚。 从此,他沉默寡言,退出足球队,拒绝所有人,冷漠孤僻,甚至对好哥们李学话也不说了,独来独往。在家里干活到深夜是他发泄的口子,而后猛灌爸爸的保温杯,痛快喝着,他才感到存在。否则刺骨的凉意袭来,世间的炎凉令人窒息。 林榕插班的时候,章野明白这又是那类人,踩在他身上的人。章野鄙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