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二)破茧
心中郁结,连着射了好几箭都脱了耙。他自顾自懊恼,又无人可倾诉,独自生起闷气来。原本想来射箭场解闷,没想一上午也没射中几箭,心里头更加堵得慌,还莫名感到一丝委屈。姬发自己都没意思到,每每自己心中委屈时都会不自觉地抿嘴,远远开来好像叼着一颗珍珠的花蕊。 殷郊站在庠门外,瞧了许久,看得出来射箭之人心烦意乱,每射偏一箭都懊恼地低下头,微微嘟起双唇难掩失落,像一匹被大雨打湿的小鹿。这幅光景落在殷郊眼底,将他看愣了几秒。眼底傲娇却又将碎未碎的失落感,以为四下无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委屈之意,像个寻找慰藉的怀抱却要证明自己坚强的小孩,殷郊想着想着嘴角开始不自觉扬起。 “太子为何不过去?”穆池瞥见了殷郊露出马脚的小表情,没有戳穿,转而委婉问道。 “他未必希望我过去。”殷郊略显失落地垂了垂眸,示意穆池该走了。 “太子妃好像不太开心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殷郊苦笑,“再给他点时间吧。” 深夜,一轮明月挂于天边,殿外繁茂的桂树在晚风中洒落星星点点的花粟,落了一地,风一吹再翩跹卷起。殷郊走出偏殿,一个黑色的影子隐在花圃边上,一低一伏地。殷郊一下子惊觉起来,一手按在了腰间佩刀上,一步一脚轻声凑近,以免惊动来人。月光下,花浇里倾泻出的水柱被月光镀上一层光晕。姬发翻动捣鼓着花圃中的泥土出了些许汗,刚准备起身,突然听到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。他猛然转身,准备将手中的花浇扔向来人,再重重给那人一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