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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眼睛,暧昧不断攀升的空气,便是最好的告白与情书。

    那之后他们并未再有交谈,空随意找了个借口,就带着钟离离去了。他在楼下打了辆出租车,所幸,他还尚存意识,有些含糊地向司机念了自己的地址。

    等空拿起钟离的钥匙开门进屋,再把他放在床上时,他已经半昏睡了。屋里没有开灯,只有从窗帘拉开的一条缝中跃入的疲软光线,横切着钟离的面庞。有辆车经过,黄色的车灯飞速略过,照亮了一瞬间他半眯眼的沉静面庞。钟离像说梦话般,轻轻低语空的名字,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,那手柔软,瘦小,黯淡的光线下显得苍白,仿佛将一团棉花握于掌心。他还是没有说话,只是用手指与钟离的细长手指缠绕,分开,又仔细打转宽厚粗糙的掌心。空对着黑暗轻轻道歉,便躺在钟离身旁,乖巧地钻入充满酒气的炙热怀中,他的男友便展开双手,抱紧了男孩,同时也抱紧了自己不知情的可怜命运。

    这里远离市区喧嚣,浓厚的夜晚是静默的,昏暗的房间内,只有时钟滴滴答答流逝的声响。偶尔有车路过,一闪而逝的车灯照亮空茫然的眼睛,那金黄的眼眸湿润,像愧疚的泪水,又似乎是冷静下来的冷酷的水,思考以后该如何体面而完美于两人之间周旋,就像那些臭名远扬,却人人爱慕的芳心猎手。微弱月光从窄小缝隙照射在空的眼睛上,那是黑夜中唯一的闪亮,也是最显眼的破绽,仿佛有被猎手夺去芳心又抛弃,伤心欲绝的可怜人凝聚起黯淡的聚光灯,试图揭露投怀送抱下的瑰色谎言。

    寂静夜晚中,响起猫颇为凄凉的叫声,随后是垃圾桶翻倒的响声。很快,猫走了,叫声越来越远,同时带走了城市最后的喧嚣。钟离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时,他才从他的怀中挣脱,替他盖好被子,便离开了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