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希冀
风很凉,凌晨的公司安静极了。 近来人变得懒散,杂物乱摆,奇怪的是没有鼠蚁出没,比之前还要干净。他跟人学了祭拜的手段,往一半的饭菜里撒香灰,熏熏然,呼吸间都是浓重的味道。又买了铁盆,兼纸钱、纸衣,火焰烧得很旺,怕楼上楼下会叫,所以关紧门窗。 不知道男人在那边吃不吃得到?有没有新衣穿?等到上奈何桥走一趟,下一辈子是做人还是做畜生,他见不着,帮不到,但是如果来得及,或许他可以跟阎王爷求一求,在男人身边投生;哪怕是一只狗,一条蠕虫,抑或变成被对方吃进嘴里的血淋淋的rou,也好,不会分开了。 教他做这些的师傅以为他没了爱人,唏嘘,说好几种办法能帮他牵红线,也许还能再续前缘。他吓得不行,怎么敢啊,偷偷摸摸犹如下水道的虫豸,他又不是男人的谁——做过最出格的事情,无非是想到不得了了,迷迷糊糊含着戒指,舌尖绕着内侧,勾勒对方的名字。绪,光,涵,三个字的首字母,独属于男人的标识,他仔仔细细地舔舐,一遍又一遍,周身血液咕噜噜地翻滚,不能克制战栗。 实在睡不好的晚上,就下楼买一包烟,点着了耐心地嗅,许久才塞入嘴里深吸一口,呛得死去活来。不好看,也不好闻,男人那股成熟的气质难以模仿,他像个偷学本领的孩子,躲躲闪闪,想象嘴唇印上对方咬过的湿痕。 但是很奇怪,第二天起来收拾残局,飘散的、星星点点的烟灰似乎变多了,手指上全是淡淡的灰色,令他疑心是不是失魂落魄的症状加重了。紧接着,吃剩的食物摆在桌上,还没来得及丢,转过头就发现碟子是空的,那些被他挑得支离破碎的皮rou不知道去了哪里。是老鼠吗?还是蟑螂?租的房子在上年头的小区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