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躁动
食堂里很清静,没什么人吃饭,说实在的,他对疗养院里还剩多少人始终没有具体概念。除了住客们的房间,平日走在大楼里总感觉空荡荡,一直没听闻对外招聘的消息,所以他也把握不准到底缺人还是不缺人。 又或者,人少了,但某些非人类的东西多了,最近经常有员工或者老人目睹,以至于药品的消耗越来越快。陈臻直觉这并非好事,敬而远之。 七月中旬,雨水好不容易减少,陈臻嗅着已经没有湿腻感的清新空气,别提有多高兴了。与他截然不同的是这里的其他员工,包括刘姨在内,每个人都耷拉着眼皮,仿佛很久没睡着,面色发白,看着竟是比日日在楼里四处走动、干活的陈臻还要惨。 佛堂本身似乎没再出现怪事,夜晚时不时的灯光也熄灭了,他偷偷打听佛像是什么,老太太昏昏沉沉,只肯透露大家都叫它“生佛”,佛里装了东西,其余就一概闭口不答。 而且老太太生得越发瘦削了,佝偻着腰,躺在床上像一颗干瘪的虾米,每次陈臻帮忙做检测的时候,都怕她突然就不喘气。幸好机器报出的数据依然维持在正常范围,否则,他真要整天担惊受怕了。无论白天、黑夜,老太太总做梦,醒了也浑浑噩噩,嘀咕着“不是我”、“杀了你们”、“没福气”之类的怪话。 陈臻将心思藏得很好,即便对疗养院的另一面有所猜测,但没有贸然表露出来。 近些日子,还能起身的老人仍旧执着于拜佛,刘姨每次都会叫来陈臻,说他“有缘”。另外,其余和佛堂有关的事情也让他经手,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