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心结第三章
,“你那么笃定屈白早不会和你左想意见相左,那他呢?他也是活生生的人,不是你的镜子,不是另一个屈白昉。” 他那时信誓旦旦,“你不懂。” 卫六摇摇头,说,“他有自己的路走。” 时过境迁,都没等到十年八载,他才离家多久,从桦城到丛洲也不是天涯海角,两人就互相离了心。他归家的一路上都在畅想如何把弟弟的下半辈子安排妥当,望着窗外的旷野山麓大好春光洋洋自得,这么多年终于“拨乱反正,扬眉吐气”,结果人家不领情,偏要一错再错下去。 屈白昉带着满心的懊丧回到学校,一腔郁悒化为动力,考试门门绩优,训练样样超群,导员通电话给何将军,说他是大有作为的明日之星。同学看他也YAn羡不已,家境殷实,伯乐慧眼,他又生得格外高大英俊,哪怕在人才济济的军校里也是一等一的骄子,这样的人生才不过四分之一就已初露荣光,待三五年后蒸蒸日上,半只脚踏进史书里,注定了身后留名。 屈白昉不在意他人的目光。家慈弃世业已二年余,如今毕业在即,何将军早早把他拨进麾下阵营,不管他作何想法,愿不愿意,脑袋顶上都cHa上了“何”字军旗。然而有时夜深人静,他躺在y板床上看天想地,才发觉这外人看去风光无限的人生模板,竟无一丝他个人意志的痕迹,全然是顺水推舟,任人涂写。一笔笔JiNg拆细算,结果令他心惊齿寒,连滚带爬到书桌前,颤抖着手开始罗列长达二十年的人物生平。 三岁之前,记不住,不过白早说他给水喝水,给饭吃饭,无病无灾,好活得像颗番薯。 五岁开蒙,先生一句他一句,先生让写十张字他不会写九张——当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