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心结第二章
..” 屈夫人还是那副缺油少盐的清淡模样,仿佛一只细脖大肚的净瓶上贴了两只眼,把她放在哪儿,她就一动不动、目光平平永远只看向一个地方。 可就算泥捏出来的易碎摆件,也是进过烧窑,上千度的烈火焠烤出来的。她后知后觉,那青白sE的皮肤又何止冰冷,简直冷得炽热,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几乎要灼伤了整条手臂。 相b之下,那枚玉环如同一滴及时雨,一场甘霖恩惠,来得恰是时机。 “我不怕火。”屈夫人只说这一句,她便什么都懂了。 人究竟是从何时起开始有记忆的呢?有人能说出几件两三岁的事都了不得,哪怕黑狗认成了白猫、男人记成了老妪,总之是发生过,闹不了假。 屈白早在这方面却是天赋异禀,他打娘胎起就有记忆,虽然天地一片混沌,像蛋h被包裹在Sh热粘稠的蛋清里,隔着一层将破未破的薄膜,见证了出生时的一刻。 他记得前一秒还徜徉过的羊水泡在突然之间决了堤,汩汩往外泄,泄得快要g涸了,黑暗中落下一双有力的手,推着挤着,催促着他往外走。或许是害怕尽头处的光明,光是残酷的,他手无寸铁,无处遁形;或许是害怕即将到来的命运,一笔一划都已写定,他束手无策,无能为力。他不愿走出去,不想踏上那条一走到底,不能回头的路。于是他躺在渐渐枯竭的土地上,决定就以这样原始的形态,飞快地、毫不留恋地结束这一段旅途。 然而事与愿违。 他躲避一切外因,却忽略了离自己最近的那GU力量。 忽略了另一个“他”。 屈白早记得闻到的第一种味道,看见的第一抹人影,听见的第一个声音。他在有着秋叶般金红sE余晖的傍晚离开产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