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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心深处翻涌出勃然怒火,一些尖锐的不甘让他咧开嘴角嘶吼,踩着踉跄笨拙的步伐奔跑,向注定消散的影子奔跑,挥舞注定徒劳无获的手臂,去抓一抹比水汽更细的影子。 “之后呢?”对面的心理医生仿佛被弗洛伊德那张洋洋自得的愚蠢面孔附身,对诸伏流辉提起的梦境不懈追问,“你抓住影子了吗?” “抓住了。”诸伏流辉沉默片刻后回答,“我跑上去,给了他一拳,把他击倒在地,然后骑在他身上掐着他的脖子。” “掐着他的脖子。”心理医生复述诸伏流辉描述的场景,用了诸伏流辉使用的代词称呼,“你看到他的脸了吗?” “……没有。”诸伏流辉垂下视线摇头,“影子没有脸,我一直掐着他,不停用力,然后影子在我手里化了,我也醒过来。” “你说自己在这个梦之后梦遗。”心理医生提起诸伏流辉难得愿意对他敞开心扉深入交流的原因,“在抓住影子,或者说,在不停用力掐着影子的过程中,你有感觉到快感吗?” 这次诸伏流辉思考了更长一段时间,又似乎只是在回味梦中的手感,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:“我感觉失去。” 心理医生没有对诸伏流辉的结论加以讨论,提出了下一个问题:“你曾经跟我说过,你第一次认为自己有不可控制的暴力倾向,是在你和自己的前女友发生亲密关系的时候,发现自己比起性冲动,更强烈的是想要掐住对方的施虐欲。对比在你前女友身上发生的经历和这次梦境中的影子,你认为这两种‘掐’的冲动,是相同还是有所区别?” 诸伏流辉被心理医生的话带入回忆,抬起手复原当时的场景。自下而上的抚摸,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女人柔美丰腴的肌肤触感。鲜活